很好!
该慈善的时候慈善,该宰人的时候就要从动脉上下手,动脉里的血才会流的又快有多。
几家人留下来的参须很多,卖给这些人没有什么好内疚的。
张翁是阳陵邑的老财主,以前是卖盐的,跟以前的大盐商东郭咸阳是儿女亲家。
东郭咸阳被桑弘羊暗算之后丢掉了九成的家业,成了司农寺的大农丞。
原本桑弘羊也没有这么狠,只想要东郭咸阳一半的家产,谁知道东郭咸阳不想俯首就擒,暗中串通自己的儿女亲家张翁,几乎是半卖半送的把一半家产卖给了张翁,希望日后盐铁事平静下来之后,再把家产赎回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翁主动向桑弘羊敬献了东郭咸阳一半家产中的四成,自己留下了一成,而东郭咸阳剩余一半的家产被没收了四成,最后,曾经富甲天下的东郭家族就依靠剩余的一成家产来养活全家六百余口,昔日多达两万之众的家仆顷刻星散。
据说,东郭家族因为破产的缘故,依附在东郭家族的小世家上吊自杀的人就不下十人,至于这一场惨剧造成的其它后果更是数不胜数。
如果仅仅是这件事情,云琅对张翁多少还是有些佩服的,在大汉这个时代,心黑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一方豪雄。
可是呢,张翁自觉亏欠东郭咸阳,为了报答东郭咸阳,把他的儿媳妇,也就是东郭咸阳的闺女身上的衣衫全部剥除,就给了一件老羊皮遮身打发她回家。
东郭咸阳的闺女也是一个性子烈的女子,竟然赤条条的吊死在张家的大门前,一时轰动了阳陵邑。
恼羞成怒的张翁竟然将这个可怜的女子尸体丢弃在东郭咸阳的家门前。
无权,无钱,无势的三无人士东郭咸阳竟然也不管,任由尸体在烈日下发臭,最终,还是实在看不下去的桑弘羊派人给收的尸体。
张翁不但逃脱了桑弘羊的截杀,反而因为敬献有功,获得了一个民爵,继续悠哉悠哉的当他的富家翁。
东郭咸阳的遭遇带给了卓姬极大的恐怖,那时候卓姬整日里以泪洗面,就是担心这样的遭遇会在某一天落在她的头上。
云琅那时候热血未冷,极度不齿张翁的为人,在帮卓姬逃脱大难之后,就很想坑一下这个张翁,顺便填补一下他的穷坑。
结果这个张翁自从经历了东郭咸阳的事情之后,就再也不碰盐铁事了,这让云琅非常的失望。
在受降城没事干的时候,云琅跟苏稚说起过这件事,没想到苏稚竟然记得很清楚。
见苏稚给看护妇使眼色拿出了两人玩笑时制作的冷香丸坛子,云琅就知道,苏稚很担心用人参须子宰一次张翁夫君可能不太满意,就打算用昂贵的冷香丸继续给张翁放点血。
人参热补,冷香丸泻火,能起到人参与萝卜同吃的效果。
如此,才能在张翁需要大补的时候给他开人参须子汤,在张翁补足元气之后再给他开冷香丸,冷香丸吃完之后再给他开人参须子汤……如此循环下去,皇家医馆总能补足给穷鬼们看病造成的亏空。
眼看着张翁喝掉了刚刚熬好的参汤,正觉受用的时候,一个羌人看护妇小心的对苏稚道:“给长门宫炼制的冷香丸只有这么多,平阳侯府也想要一些,给是不给?”
苏稚轻叹一声道:“这药太难得了,虽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炼制之繁杂,靡费之多,即便是背靠皇家医馆,我们也只制作了两百二十六丸。
长门宫讨要,好歹还给了一些本钱,平阳侯府仗着与侯爷相熟,却一个钱都不肯给,侯爷又是一个四海惯了人,哪里会拒绝平阳侯的要求。
罢了,罢了,就给平阳侯十丸吧。”
张翁靠在锦榻上闭目小憩,那个跟随张翁的小童却直勾勾的看着看护妇用竹夹子从坛子里夹出几枚药丸,小心的装进玉瓶中,然后又把坛子放回药架子,过程非常的小心。
很快一股幽香就在诺大的房间里散开,令人心旷神怡。
苏稚又看完一个病人之后,再一次来到张翁的身边,用一个白色的脉枕放在他的手腕底下,然后熟练地把脉,把脉完毕之后笑着对张翁道:“药效还没有开,张翁应该起身走走路,如此才能让药效尽快的化开。”
张翁笑吟吟的道:“冷香丸是一种什么药?”
苏稚笑道:“一个没什么作用的方子。”
“长门宫与平阳侯府会要没有什么作用的药丸?”
苏稚叹口气道:“这药太珍贵,张翁的身子只需用参汤就能调理好,没必要使用冷香丸。”
“如此说来,这冷香丸的药效还在人参之上?”
苏稚陪着笑脸道:“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不用我说,张翁就该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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