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被霍去病整整训练了三年的军队,在这之前又被羽林军整整训练了五年的军队,在遇到一支仓促成军的牧人军队,后果是可以预期的。
这也是大汉之所以能够面对强大的匈奴而面不改色的最大依仗。
垂髫入军营,白发方还乡!
即便只有八百人,面对羌人部族的三千之众,率先发起进攻的却是他们。
没有解释,没有骂战,没有使者交相往来,第一个出现在羌人军队前面的汉军,没有任何畏惧,只是大吼着投出了自己的第一支短矛。
短矛落进羌人密集的军阵,泛起一朵血花,羌人的军阵稍微混乱了一下,就有更多的短矛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羌人将领不明白,族长已经准备答应汉人的所有条件,为什么会招来这些汉人如此猛烈的进攻。
族长说族人需要时间,只要再给白马羌十年时间,白马羌就能占领这片肥美的土地,至于现在,即便是咬着牙也要撑过去,不能引起汉人,或者匈奴人的注意。
匈奴人来过,带走了羌人最美丽的少女,最肥壮的牛羊,以及最美的毯子……
听说汉人来了,他们没有匈奴人那么贪婪,只要进贡,并不需要白马羌敬献更多的东西。
没想到,汉人来了……他们要命,要所有人的命!
羌人首领的长刀架住了谢宁的长剑,忍不住悲愤的道:“我们没有反抗!”
谢宁大笑一声道:“不知道,是将军下的军令,哈哈哈,力气不小,再来一下!”
谢宁的长剑接二连三的砍在羌人首领的弯刀上,直到将羌人的长刀斩断,这才得意的将长剑向羌人的身上招呼。
八百人,被分成了四份,每一支骑兵都变成了一柄锋利的匕首,在羌人的军阵中来回穿梭,羌人军阵如同遇到热刀子的牛油,遇热就化。
一次穿插,诺大的羌人军阵就被分割成了四份,二次穿插,羌人军阵就变得稀碎,每一个羌人都觉得自己一个人要面对一群凶神恶煞般的汉军。
当失败的想法从心底升起之后,就有胆小的羌人拨转马头,仓惶向草原深处狂奔。
一个人跑,战斗还在继续,当百十个人一起跑的时候,就没有人有心思作战了,每一个人都不想用生命去给别人创造逃跑的机会,于是,一个很可怕的场面出现了。
一支只有八百人的军队,在压着一支人数更多的军队作战,并且还有多余的人用弩箭去射杀那些企图逃走的羌人。
战阵中心有最暴虐的汉军在左冲右突,战阵外面有咆哮的汉军铁骑不断地将弩箭投入到人群中。
即便是最胆小的汉军也明白,此时此刻,汉军已经掌握了战场。
羌人首领不甘心的拔出手臂上的弩箭丢在地上,冲着那些随时准备逃遁的羌人骑兵嘶吼:“不要跑,不要跑,跑的越快,死的就越快!”
然而,没有人再肯听他的军令,他们利用所有的机会向外冲,在他们看来,只要冲破汉军外围的游骑,他们就能活着离开这片血肉战场。
汉人的弩箭不仅射的远,而且还锋利,五十步以内,即便是轻薄的铁甲都能贯穿,至于大多数羌人装备的皮甲,在三菱锥面前如同薄绢。
汉军游骑是军中最强悍者组成的,最擅长的就是游击骑射,他们携带的弩箭数量也是最多的。
因此,当羌人转身逃跑的时候,把宽阔的脊背留给游骑,就等于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屠夫。
羌人首领眼看着羌人战士纷纷从战马上坠落,仰天哭嚎一声,就如同疯虎一般杀向站在军阵最中心的黑甲将军。
赵破奴,谢宁,李敢,围绕着霍去病一圈又一圈的扩大战圈,霍去病坐在乌骓马上冷静的四处观望。
乌骓马的四蹄轻巧的避开满地的死尸,如同在花园散步。
狼牙棒敲飞了一柄长刀,羌人武士首领的铁拳就狠狠地砸在跟他错马而过的汉军脸上,几颗牙齿带着一大蓬血水冲天而起,受到重击的汉军骑兵抱着马鞍子亡命的逃窜。
霍去病皱皱眉头,正要亲自上阵,却看见举着长刀的赵破奴从他左面冲过来,与羌人武士首领战成了一团。
眼看战场变得混乱无比,霍去病大吼一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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