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侯,都虞侯,指挥使,都指挥使,一字之差,级别却差了一大节。
不过秦越不当一回事,陈疤子也不当一回事。
甲寅从宣节校尉变成致果校尉更没觉着有何区别,而且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一回营就告假,有空就跑去隆昌行,希望能偶遇上某人,但次次都失望而归。
他也曾去苏府专门拜访过郭铭武,可郭铭武在货栈码头,虽说见面很是高兴,还喝了酒,但心里却更觉遗憾。
他从期待变成焦虑。
好几次绞尽脑汁的想寻个由头到苏府去,出发时想好的主意一进了巷子就退缩了,如此患得患失的过了好几天,正为自己脑子笨而沮丧时,秦越又来添麻烦了。
他也不知抽哪门子的筋,把六如居徐无道长一直长期包租的房子给退了,在关老六他们的宅子里腾出两间来,不在军营的时候,就住这里,说有事方便商量。
他乐意,可甲寅不乐意,一天到晚被人当准姑爷看待,他觉着会疯掉的。
虽然关春花人并不难看,来到汴梁后懂得妆扮了,人也就水灵了,而且说话爽爽利利的,本应该对脾气才是,可甲寅就是喜欢不起来,心里隐隐有份抗拒存在着。
人呐,有时就这样说不清道不明。
他就想着回师父那,跟师父继续打铁,铁罗汉一个“滚”字喊的荡气回肠。
他把那金票银票拿出来,懒和尚直说看不上,留着娶媳妇吧。
甲寅就有些垂头丧气,心想,要不就从了算了?
想想又有些不甘心。
陈疤子难得出军营一趟,他是被秦越鼓惑出来的,又强扯上甲寅,合着关老六一帮老兄弟,到庄宅牙行去买地造房,他仨有钱,关老六几个贩卖私盐多年,其实也颇有积蓄。
关老六献了宝,获得了许多赏赐,最开心的是有官身了,虽是个从七品的散官宣义郎,但对关老六来说,是真正的翻了身,有钱也敢大胆花了。
据说还和几个老兄弟商量着,是不是纳个妾,好播种结果,结果这事被女儿听到了,关春花柳眉一竖,提着狭刃朴刀从后院追杀到前院,好一阵鸡飞狗跳。
几人路上就兴高采烈的商量着买哪边好,这事秦越没多发表意见,他心中略有不乐,依他本意,是想买着与勋贵们一起,可如今勋贵们都在内城住着呢。
空宅子也有,都在朝庭手里控着,可是以郭荣的抠门性子,想等着他的赏赐宅子,只能在白日里做春秋大梦。
据说郭荣自登基以来只批过两套宅子,一是宰相范质,还是因为他任开封府尹时造访范质家,见其门槛太小,又旧又破,车不能进,实在是见不得当朝宰执如此贫寒,这才开的恩。
另一套则是回京养老的前河西军节度使申师厚。
秦越真要想买内城也可以,不过只有实封投状才有机会,开封府对这一块卡的十二万分的严格,谁求情也没用,不过实封投状的机会少的可怜,真要等,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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