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兰博驶出的那一刹那,赵青山的注意力进入到高度集中的状态,不管明明害怕得要死却偏偏赶都赶不走的韩晓珺如何大喊大叫,他都充耳不闻,最多送给她两个字:闭嘴。
兰博和大森CC不是一个档次上的车,差距简直就是别墅和瓦房一样。
赵青山不是第一次驾驶兰博,甚至说在某个时间段内他最熟悉的车就是兰博。
因为唐烟云就有一台,而且两人周游祖国的大好河山时,基本都是那台兰博出行,虽然很多景点都得另外再找车。
也只有唐烟云那傻婆娘才会整台兰博游览全国。
赵青山开启业余赛车的生涯也是因为唐烟云的撺掇,说什么是个男人就应该玩得来漂移超得了飞机。
倒也不全是因为唐烟云的撺掇,而是超级跑车对于他这种穷人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充满无限诱惑力的新鲜玩意,就和品尝过女人的滋味后食髓知味一般。
一坐上去握住方向盘就有些欲罢不能了,那一丢丢的抗拒心理也是怕弄坏了价值几百万的“代步车”,所以在那段时间赵青山其实挺迷恋唐烟云那辆兰博的,就像迷恋唐烟云的野性一般。
凑巧的是,两台车是同一款。
短短几分钟,赵青山就对这台车无比熟悉了,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一点一点被找回来。
赵青山从在倒数第二第三之间徘徊到一次又一次的超车,后来居上的势头越来越强劲,但他还没有找到最佳状态。
因为他不熟悉赛道。
这里不是专业赛事也没有专业赛道,但有一条不被允许就不能通行的双向四车道,典型的“公道私用”。
允许不允许是刘芳说了算的,听上去有那么点占山为王的意思,其实不然,每一次俱乐部组织赛车,都会策划一个方案尽可能的减少其他私家车的通行,伪造交通事故或者找关系“紧急修路”。
反正每年来那么几次都不带重样的,但绝然不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土匪做派。
所以,这条临时赛道上还是会有私家车通行,遇到老司机还好,一般见到有超跑飞驰,都会尽量让道减速慢行,被飞驰的跑车刮一下蹭一下不会是小事。
但也有新手咋咋呼呼,没有一丁点避让危险事物的觉悟,有时候甚至会有自认为车技不错自己的车子也不错的家伙,加入其中与业余高手们一较高下。
去年就有那么一个热血青年也想飙一飙,一个来回没跑完就飞到河里去了,差点一命呜呼,好在俱乐部成员及时把他捞上来送到医院去了。
“你们男人喜欢刺激我可以理解,但这样纯粹就是玩命。”脸色苍白的韩晓珺缩着身子阐述道。
或许知道赵青山不会对她的阐述做出任何反应,她只能闭上眼像一只受惊的小绵羊暗自祈祷。
正常开车都会考虑油耗和车辆的损耗,没有谁会在明知道前方两三百米就要急转弯的情况下还使劲踩一脚油门,再留下一百多米进行不间断点刹。
但在追求速度和时间的飙车过程中,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一切以速度为重,油门和刹车会频繁转换,挂档拨片的调换频率一分钟可能会有数十次,作为乘车者,当然不会有半点舒适感可言。
而突然的急转漂移,更是能让韩晓珺这个初体验者如同在悬崖上行走,而且是被赵青山推着走。
几次韩晓珺觉
得自己命悬一线了。
而反观赵青山,这家伙是个机器人吗?开车一点也不人性化也就算了,连表情都像是冰雕,他就不会害怕吗?
赵青山表情冷峻,赛程约定好是三个来回,总路程将近六十公里,在第一个来回单程跑完时,赵青山稳定了第三的位置,临时赛道的尾端左右各有几个警示灯,另外还有两辆车四个人在这边,两男两女,他们负责记录每一辆车每一次的到达时间,以及处理意料之外的紧急情况。
当兰博一个漂亮的甩头掉头轰鸣而去时,其中一名男子忍不住讶异道:“我去,吕总什么时候也会玩这一手了!”
一名喜欢开玩笑的女子故作疑惑道:“难不成医院有赛道?”
另一名和吕步玩得很好的男子笑眯眯的不忘背后打击:“有赛道也没他什么事啊,他啊在住院期间养伤是副业,勾搭女医生才是主业,不过那女医生好像不好勾搭,要不然以他的作风今天肯定会把人家约出来见识一下他飙车的风采。”
“那刚才车里坐的是谁?”
“这谁看得清啊。”
拐过一个持续性弯道,赵青山看到了前方的那台迅捷者-皇帝,此时迅捷者-皇帝的速度并不快,七八十码的样子,和一台从岔路口驶出来的奔驰私家车并排行驶着。
也不知道是不关心这场赛车的结果,还是看不起外来者赵青山,直到兰博简单而飞速的超了车,他还是那么慢慢悠悠的。
韩晓珺还注意到正副驾驶两个人都在抽烟。
她其实巴不得赵青山也那么慢慢悠悠的完成这场比赛,而不是折腾得她连抽烟都不敢,生怕兰博突然来个大动作弄得烟灰满车飘。
吕步乘坐的那台狂风始终一骑绝尘,直到距离出发点一公里左右的地方,赵青山才再一次看到他,毫无意外的,狂风减速吕步竖起了中指,摆明了胜券在握。
赵青山瞄都没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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